【智库研报】基础化工没前途了吗？

　　喜新厌旧似乎是人是天性，从产业发展来说，喜新厌旧一方面当然可以加速新兴产业的脱颖而出，但另一方面也可能对传统和基础产业造成误解误伤。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近年来，对化工新材料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国内政策部门、行业企业、资本市场和社会各界给予了非常大的关注和热情，相关资产的估值非常高，大家趋之若鹜。与此同时，炼化、农药、化肥、“三酸两碱”、涂料染料、煤化工等基础化工产业，明显的冰火两重天，不仅受到的关注和支持少之又少，而且会遭受来自多方面莫名的歧视与不公正对待。

　　事实上，时至今日基础化工产业在我国化学工业中依然占到产值的约70%、利润的约80%，是中国化学工业的主力军与基本盘。更为重要的是，面对快速变化的时代，基础化工产业并未故步自封与墨守成规，而是在与时俱进地砥砺变革、创新及迭代。“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试看未来之中国化工产业，必是新兴产业与传统产业竞相绽放的百花园;基础化工产业着力抓好转型升级、创新驱动、整合重组、安全环保及走近消费终端等几项工作，转向高质量发展新轨道，则未来5到10年我国基础化工产业有望迎来最为精彩也最具想象空间的黄金时期。

渐被人遗忘的“三酸两碱”

　　以“三酸两碱”(硫酸、盐酸、硝酸、烧碱、纯碱)为代表的基础化工产业，曾长期是新中国化学工业的主导和根基。但进入新世纪以来，尤其是自国际金融危机以后，随着产业转型升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被人为地向高精尖产业领域倾斜，抑或纯粹是人们喜新厌旧的习性使然，产业管理部门、资本市场和社会各界对“三酸两碱”等基础产业的关注度一落千丈，被认为缺乏“成长想象空间”的基础化工产业，成了被遗忘在角落里的“透明人”。

　　从政策制定和产业管理端来看，目前针对新能源、新材料等高精尖产业出台的各类政策数量多、鼓励力度大，而针对传统化工等基础制造业出台的政策数量越来越少、且少有的政策也大都以规范和限制为主基调。各地在招商引资中，也是对打着新概念、高业态的新兴产业高看一眼，给予特殊关照和支持优惠政策;而对大多数基础化工产业，要么层层设卡设限，要么甚至一律拒之门外。同样是化工产业，受到的待遇可谓有云泥之别。

　　从资本市场来看，目前化工上市公司板块中，基础化工类公司的市盈率普遍在20倍上下，且股价大多长期不涨，资本赋能实业的功能已经大打折扣;被贴上新概念、高科技等标签的电子化学品等新材料类公司，其市盈率可以达到几十甚至上百倍，股价持续上涨、资本抱团趋之若鹜。同样是上市公司，传统与新兴估值也有天壤之别。资本青睐新经济当然没有错，可以通过资本的加持加速新经济的快速壮大，但如果因此形成“跷跷板”和“虹吸”效应，造成基础产业的失血和僵化，延滞基础化工产业的做大做强，那就是舍本逐末、丢了西瓜捡芝麻了。价值发现和资源配置是资本市场的主要功能，实际业绩表现和价值投资还是应该成为资本市场尊崇的基本准则。喜新厌旧、炒新炒高，其实资本市场何尝不是反映整个社会认知和价值观的一个窗口呢?

质变在即的中国基础化工

　　逝者如斯夫，时代已经不是那个时代，产业也已经不是那个产业。其实如果你足够有心，则不应忽视基础化工产业近年来的进取与嬗变，以及产业蓄积能量后跃升的巨大潜能。我们经过大量的实地调研后认为，在国家对产业转型升级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政策引领下、在史无前例安全环保监管的倒逼下、在数字化和智能化等工业4.0科技浪潮的加持下，中国的基础化工产业当前已经处在由量变到质变的关键节点，蜕变成功后的中国基础化工产业，将会绽放出令人惊艳的新活力、新业绩、新面貌。

　　炼化：随着恒力大连长兴岛2000万吨/年炼化一体化项目2019年全部建成投产后，包括浙江石化舟山4000万吨/年炼化一体化项目、连云港4000万吨/年炼化一体化项目、中委合资广东石化2000万吨/年、山东裕龙岛4000万吨/年炼化一体化项目、辽宁盘锦1500万吨/年炼化一体化项目、埃克斯美孚惠州大炼化项目等一批新的世界级规模的炼化一体化项目相继拉开了建设序幕。这些项目不仅体量规模达到世界级，其技术装备水平、安全环保管控能力、信息化和数字化水平、管理运营水平以及综合绩效表现等，都将颠覆此前石化央企所砥定的传统炼化产业的面貌。

　　“十四五”时期的中国炼化产业，应会有一个剧烈调整、格局重塑的过程，炼化一体化将成为主流发展模式并不断走向深入，高质量发展的新面貌将初步形成并不断强化。长兴岛产业园建成投产后，恒力石化近两年在综合绩效上的惊艳表现，已经雄辩地证明炼化产业并非夕阳产业，它也能像高科技产业一样有高技术、高业绩和高成长。而这就是不久的将来中国炼化产业该有的新景象。

　　农化：随着2015年国家化肥农药使用量零增长政策的出台，中国传统农化工业的一个旧时代谢幕了，一个以新型农药化肥、新型农化服务为特征的新时代全面开启。直指农业现代化的新目标、新需求，新的农化产业将绝不仅仅像过去那样，局限于生产出能提供养分、杀死病虫害的化肥与农药产品，而将是一个集成了生命科学、植保科学、生态科学、农业经济学、农村新型服务业等多种学科和业态于一体的复合型产业体系，成为最时髦的“大健康产业”的重要一环。从这个意义来说，未来的中国农化工业将不再是传统产业，而是正儿八经的战略性新兴产业，成为中国实现农业现代化的强有力抓手之一。近年来拜耳等国际巨头在农化产业新理念、新模式、新技术、新渠道、新业态等上的创新探索，已经为中国农化产业未来的进阶升级做出了示范，也打开了想象空间。

　　氯碱：“三酸两碱”工业在中国已有近百年的发展传承，够“传统”的了，但就是这个一个传统的产业，当前也在孕育着由量到质的剧变，前景依然不可小觑。氯碱行业是基础化工产业里近年来技术进步、产业重塑的典型代表。新中国成立后，我国氯碱业从弱到强，已发展成为世界第一大生产国与消费国。比量的扩增更难能可贵的，是近年来氯碱行业技术创新的进步，产业集中度的不断提升，以及安全环保理念逐渐深入人心，这为中国进一步跃升为氯碱工业强国打下了基础。

　　在技术创新方面，我国已成为继德国和日本之后，全球第三个能够自主生产离子膜电解槽成套装备的国家，国产离子膜电解槽装置运行数量占世界装置总数的20%以上。2017年《水俣公约》生效，中国氯碱行业不断推进各项汞污染防治技术的推广应用，低汞触媒、无汞触媒的研发和工业化示范持续推进，清洁生产绿色发展已成共识和主流。大力推进差异化、高端化发展，目前我国氯碱企业可以生产200余种耗氯产品，除占比最大的PVC外，还形成了环氧化合物、光气系列、氯代芳烃系列以及精细化学品等10余个大系列。

　　在产业布局方面，中国氯碱产业近年来加速向新疆、陕西、内蒙古等西部资源产业转移和集中，具有中国特色的以电石法工艺为主导的氯碱工业格局已经形成。与此同时，作为国际上主流的乙烯法工艺在我国也并没有荒废，随着近年低油价时代的来临，以青岛海湾集团为代表的一批沿海氯碱企业再次复兴，通过全球优化采购乙烯原料新建乙烯法聚氯乙烯装置，并与石化业深度融合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产业链，将乙烯法工艺在中国发扬光大，中国也因此成为全球唯一电石法和乙烯法两种工艺齐备、并驾齐驱，既具有中国特色、又不失国际潮流的氯碱工业国家，其未来产业的丰富度、饱满度和价值层级甚至可能超出国外一般的氯碱工业强国。

　　从近年来的实际情况看，作为传统产业，氯碱行业当前在社会上默默无闻，鲜有人了解和关注。但很多人也许不知道的是，低调的氯碱行业是实践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动作早、收获早的产业领域，落后产能2014~2016年和2018年持续退出，产能规模收缩后已基本趋于稳定，2019年全行业整体产能利用率达到80%的合理水平，行业龙头企业甚至达到85%~90%；行业内已经诞生了一批隐形的造福企业，他们绩效卓著、管理先进、安全绿色，年创利润稳定地保持在10亿元以上，科技创新、清洁生产、循环经济、智能工厂建设等也卓有建树。透过这些在全行业极具影响力和号召力的龙头企业，我们已经能够比较清晰地看到未来中国氯碱强国的影子。

　　纯碱：中国近代化学工业始于范旭东、侯德榜开创的联合法制碱工艺(侯氏制碱法)。在一个世纪的漫长发展过程中，因为物理法工艺所需的天然碱资源在中国一直都很奇缺，氨碱、联碱组成的化学法制碱工艺一直是中国纯碱工业的主流。而在国际上，纯碱工业早就从最初的氨碱法工艺升级为更加绿色环保、更具市场竞争力的天然碱工艺。很多年以来，以国际竞争力不强的化学法工艺苦撑着国内纯碱市场不失手，中国纯碱产业似乎早早就基本定型，没有了激情、没有了惊喜，也没有了再进一步、再升一级的想象空间。

　　但最近，内蒙古阿拉善千万吨级天然碱项目的横空出世，又给中国古老的纯碱工业注入了新鲜血液和澎湃动力，有望助推中国纯碱工业升级跨入到天然碱时代。老树发新枝，中国纯碱工业在紧跟上世界潮流的过程中，将实现产业自身的新生与再造。

　　据我们初步了解，阿拉善天然碱矿现已初步探明面积100平方公里，埋藏深度400~600米，矿层厚度60~200米，具备大规模开采的良好资源条件。按照1000万吨/年开采量计，该矿区可供开采100年，将彻底重塑中国的纯碱工业和市场。

　　“三酸”：相对于氯碱和纯碱，目前“三酸”工业的存在感则更低，甚至于很多专业的老化工人对于硫酸工业的最新现状可能也都不知其详。而事实上，近些年来“三酸”工业同样也在发生着深刻的变革，并未拒绝或游离于这个快速变革的时代。我国的硫铁矿资源丰富，使用硫铁矿制硫酸的成本较低，因此在2005年之前，我国硫铁矿制酸工艺占主导地位。但近年来，随着环保要求不断提升，硫铁矿制酸周期长、污染较多、排污处理成本高等弊端凸显，逐步退出了历史舞台，目前在全国硫酸工业的占比下降至20%以下。与此同时，硫磺制酸工艺随着硫磺市场价格的下跌，成本大幅度降低，凭借其工序简单、流程短、污染少等优点受到青睐，目前产量份额已提升至45%左右。

　　随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不断深入，行业技术进步和头部企业规模效应持续显现，以及行业性的生产成本刚性攀升，近年来低端的硝酸产能主要是一些中小企业的产能受到挤压，行业的洗牌进程有加速之势。这一方面淘汰了一些经营能力较弱、规模较小的企业，行业供需结构有所好转，在一定程度上净化了市场环境；另一方面也促进了市场份额向规模较大的头部企业集中，行业内大企业的盈利能力明显好转，行业走向了更为有序健康的发展轨道。以目前的趋势看，未来几年国内落后的硝酸产能将会快速出清，硝酸行业将在深度蜕变中完成自己的转型升级。

　　盐酸工业同样在悄无声息中实现了技术水平和产业布局突飞猛进的发展。盐酸生产工艺从早期全部采用合成法生产，其应用领域也极为单一，到现在已蜕变为副产酸占绝对主导地位，且应用拓展到众多的领域。副产盐酸闭路循环吸收清洁生产工艺、副产盐酸精制提纯技术、强化传热型盐酸合成炉、石墨盐酸合成炉、盐酸合成炉反应余热回收、盐酸生产中减少腐蚀等先进技术工艺相继开发成功并应用于生产实际。在产业布局上，我国盐酸产业布局从最初的遍地开花，到目前主要集中在江苏、山东、湖北、浙江等几个省份，并涌现出了为数不多的一批优势企业，引领着我国盐酸工业持续转型升级的方向。

　　涂料染料：涂料和染料也是典型的基础化工产业，不论是在国际上还是在国内都有着漫长的发展历程。进入新世纪以来，随着我国消费升级的加快推进，涂料和染料工业被越来越多地赋予了“以人为本”“生命健康”的新时代内涵，老产业绽放新意味、新风尚。

　　不论是建筑涂料还是家具涂料，绿色健康已经成为涂料产品新的“硬件”之一。近十年来，奋起直追发达国家引领的绿色化、水性化浪潮，国内零甲醛、低VOCs排放的水性涂料等绿色产品蓬勃发展，晨阳水漆、三棵树漆等一批绿色涂料企业强势崛起，传统涂料企业则愈加式微，涂装的方式方法和技术手段也加速变革，我国涂料工业的产业格局和市场格局都在加快重塑。

　　染料工业为纺织工业配套、创造七彩斑斓的美丽世界，这个功能与定位始终没有变化。但随着时代的发展进步，染料工业的内涵与使命更加丰富和多元化。除了色度、牢度等传统技术指标，反映与人体和环境亲和度的健康指标被越来越置于优先位置。中国不断升级的3C认证和国际上RoHS、PFOS、REACH等环保法规，都对染料的健康和生态安全提出了越来越严苛的要求，促使中国染料工业加快升级换代。也正缘于外境的倒逼，我国染料工业近年来新陈代谢很快，产业集中度快速提升，一批世界级领军企业已经初显雏形，未来发展可待可期。

　　煤化工：煤化工在中国的发展，既传统又新兴，传统的煤制合成气、甲醇、煤焦化已有半个世纪以上的发展积淀，而一脉相承的现代煤化工产业，则刚过弱冠之年。受制于低油价的挤压，当前中国煤化工产业整体低迷，但其实产业深刻的蓄积能量、裂变迸发从未停止过。

　　作为全球在煤化工探索上最执著也是产业化走得最远的国家，中国近年来相继打通了煤制油、煤制气、煤制烯烃、煤制乙二醇、煤制乙醇等的产业化难关，并在煤化工与石油化工的深度融合、协同发展上颇具独到心得。虽然当前现代煤化工的经济性和竞争力整体依然不强，但随着煤炭分质、分级、清洁、高效利用探索的不断深入，随着煤制芳烃、煤制精细化学品和新材料等新兴产业的创新突破，现代煤化工终将成长为一个既独立于石油化工、又相互交叉赋能的新兴的产业体系，已经越来越清晰地展现在世人面前。煤化工、中国造，欣欣向荣，充满着无限的可能，假以时日必将崛起为中国高端制造一张新的靓丽名片。

基础化工新图景值得期待

　　一叶知秋，通过上文对炼化、农化、“三酸两碱”、涂料染料、煤化工等几类基础化工产业老树发新枝、旧业呈新景的剖析，我们其实已能洞见中国制造业的未来。外有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激荡，内有中国百年转折关头转向高质量发展、高端制造业崛起的历史性契机加持，中国整个的制造业将迎来一轮前所未有的脱胎换骨、天翻地覆的剧变。更为关键的是，这场剧变的盛宴绝不仅仅属于少数的高精尖产业，也必然属于更为庞大的基础制造产业，“一个都不能少”。

　　中国基础化工产业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发展，有了比较厚实的底子，但也积累了盘根错节的各类矛盾和问题，从传统发展模式转向高质量发展的新轨道，涉及发展理念、价值取向、政策导向、创新体系和安全环保体系等方方面面，是一次系统性的再造和重生，并非易事。但也正因如此，转型升级成功后的基础化工产业，其质量效益、创新能力、安全环保水平、数字化智能化应用等，将再上一个新的台阶，其表现甚至完全有可能超出我们此时的预期。

　　除了基础化工产业本身的转型升级发展依然值得期待，其对高端制造业产业的关键支撑作用同样不容忽视。高精尖产业是面子，基础产业则是里子，基础化工产业任何时候都是构成中国化学工业这座巍巍大厦的根基。中国要建成世界化工产业强国，固然需要有与世界先进国家媲美的高精尖化工产业，但基础产业稳不稳、强不强其实更为关键。当前随着国内向高端制造业的全面进军，基础化工产业的支撑和赋能作用将越来越凸显。甚至可以说，中国能不能跨过高端制造业这一关，取决于能不能先过高端材料这一关，而高端材料的创新供给，又取决于基础化工产业能否强大起来。

　　从这个意义来说，当前我们的政策部门、行业产业、资本市场和社会大众此时漠视基础制造业是很不合时宜的。我们呼吁，当前产业政策对基础化工业的基调还是要放到“鼓励”上来，针对能耗、排放、安全等制定科学的红杠杠，只要红杠杠能达标，就要对基础化工产业像高精尖新兴产业一样地予以支持和鼓励，给予同等的优惠待遇。我们也呼吁，资本市场和社会大众风物长宜放眼量，对中国的基础制造业予以再认识、再评估和价值体系再造，为基础产业的转型升级提供更好的环境和氛围。

　　发展从来都是螺旋式上升的，而不是一个简单的直线变化过程。在百年风云激荡的关键转折时期，我们自然不可小觑任何一只牛犊，但同样也不可漠视任何一只老鹰。鹰击长空、俯瞰寰宇，鹰是生灵的王者，也是世界上寿命最长的鸟类之一，它一生的寿命可达70年。但要活那么长的寿命，它在40岁时必须做出艰难但很关键的决定：炼狱重生还是就此等死。因为鹰活到40岁时，它的爪子开始老化，无法有效地抓住猎物，它的利喙变得又长又弯，几乎碰到自己的胸膛;它的翅膀变得十分沉重，因为羽毛长得又浓又厚，使得飞翔十分困难。此时鹰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等死，要么经过一个长达150天的痛苦的磨砺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鹰必须很努力地飞到高高的山顶，在悬崖上筑巢，并停留在那里，不得飞翔、不能猎食。它首先用它的喙击打岩石，直到喙完全脱落，然后静静地等待新的喙长出来。它会用新长出的喙把趾甲一根一根地拔出来，当新的趾甲长出来后，便把自己的羽毛一根一根地拔掉。5个月以后，新的羽毛长出来了，鹰才能再次开始飞翔，以全新的面貌飞向王者未来30年的新征程。

　　未来5~10年，基础化工产业有望迎来发展史上最为精彩、最具想象空间、最值得期待的黄金时期，从理论到实践，这完全值得我们共同期待。让我们共同参与、推动和见证中国基础制造业、基础化工产业脱胎换骨、涅槃重生的世纪传奇!

　　智库研报由中国化工报社产业发展研究中心原创出品，由刘全昌、常婷婷执笔撰写，得到了中国氯碱工业协会、中国纯碱工业协会的支持指导。智库研报版权归中国化工报社所有，未经许可和授权不得擅自商业目的转载使用，否则本报社将依法追究法律责任。